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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汾阳:昔日捞钱村主任 如今当上公务员

www.xibuxinwen.com(2013-04-15)来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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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新闻讯 “三农”问题是历届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些年来,无论是学界、决策层还是社会舆论,无不对之倾注了大量心血和热情。然而我们不无遗憾地发现,在某些地方,农民,仍然还是“后娘的孩子”,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受伤的仍然是农民。而与之相反的是村官的威风却越来越大了,村官的腐败已经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两高速公路占地几百亩,岂能“没有”补偿款?

石家庄村位于汾阳市城区西2公里307道北0.5公里,1998年山西省交通厅批准建设夏汾高速公路(交城夏家营—汾阳河北村)10月12日开工建设,根据工程需要,占用石家庄村土地280亩,取土开挖耕地40亩。2003年汾柳高速(汾阳—柳林)开始建设,占用石家庄土地108亩,取土开挖耕地20亩。

高速公路,乃利国利民的工程,各地理应积极配合,石家庄村村民也不例外,夏汾高速于2000年通车了,汾柳高速也于2007年年底通车,按理说,合理补偿失地农民是应该的,可两项高速占地并未给失地农户进行补偿,而是只做了青苗的补偿,有的农户连青苗补偿也没有拿到,时至今日仍未有说法,当时的村委主任高耀富对老百姓说:“国家征地是无偿的,只给部分青苗补偿”

国家征地有没有补偿呢?据我们了解,交城县当时也被高速占地,补偿大约为15000元/每亩,而同样是吕梁市管辖的汾阳市有无补偿款呢?这恐怕只有当时的村委主任心里清楚了。

土地流转却把耕地流失,6年后才知有补偿

2006年,汾阳市裕源土特产公司准备在石家庄村西南方向307省道旁边新建厂房,涉及占用土地139亩,时任村委主任高耀富,私下与裕源公司达成协议,以所谓的“土地流转”形式,先行草拟《退地申请》然后欺骗26户农民签订《土地流转委托授权书》,集体与村民采取返租倒包,租赁费每亩700元,随后,集体截留了300元,村民到手的仅仅是400元。部分村民认为此举违法,至今未领任何费用。2011年12月村委换届后,很多村民认为这样占地不合理,找到裕源公司进行交涉,公司告知“土地已经被征用,补偿款已经支付,你们可以问村干部要”

村民知道自己的土地被转卖之后,多次找村委、乡镇反映,村委不理睬大话恐吓,乡镇推托不做处理。

 2011年4月份,村民借吕梁市开展“大接访、大排查、大化解”活动,将此情况反映到汾阳市国土局,6月初,得到汾阳市国土局答复,确认有石家庄村有58亩土地被征用。土地补偿款611万余元。

我们在调查走访中得知,失地的村民从2011年确认土地被村委偷偷卖掉以后,他们就开始了漫长的上访,从本村村委到栗家庄乡镇,从汾阳市委到吕梁市政府以及省城相关部门,省市批转到市里,市里以“稳定”而一再推诿,据一位曾经参与过多次寻找有关部门反映此问题的村民说:原村委领导曾经扬言:“想告到哪,就告到哪,随便!”。  

栗家庄乡政府面对村民的多次反映,一位王姓领导这样说:“村委领导没有文化,所以对国家政策不明白,乡里慢慢给你们解决”据我们了解原来的主任高耀富,已经通过考核成为公务员,现在担任三泉镇的公务员。让我们费解的是,考取公务员第一道关就是文化的考核,乡镇领导说村委领导没有文化,那公务员的身份又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乡镇干部经常用这样的话搪塞村民而说顺了嘴,随口说的吗?

集体资产流失,大面积土地被毁

在石家庄村,让村民不满的并不仅仅是高速和裕源占地补偿问题,从1998年以来,该村没有过一次村务公开,很多的事情都是村委一个人说了算。

东崖焦化厂原来占地6亩,现在已经扩张到50多亩,一直是由高耀富承包,从2000年开始到现在,老百姓不知道一年上交村委多少钱。在离任的时候,以手中的权力又非法延长了承包期。

村里原来有一个砖厂,从1996年开始到2011年一直是村长的家族成员承包,说是承包但没有任何的公开协议,几年间,村里30多亩土地被毁,不能耕种了,成了个人的资产。

2009年,村委领导无视国家环保政策,占用耕地10多亩,非法建设沙场,由现在村委领导经营,个人营利。

高耀富参股的一家网架公司在2010年占用耕地2亩多修路。

高耀富将村南高速收费站东4亩土地无任何手续,非法转让给一家木材厂,多少钱交易,无人知晓。

村西南40多亩土地被开挖,用于卖土,收入下落不明。

村办企业预制板厂倒闭,所有资产去向不明。当时的会计就是后来的村委主任高耀富。

据一位对村内土地特别了解的村民告诉我们,石家庄村土地下户时登记有土地2853亩,现在耕地面积不足1800亩,除夏汾、汾柳高速属于国家征用外,其余均是两任村委干部非法转卖和损毁,而上报的现有土地却是2100亩。

粮食补贴“吃空饷”,核桃种植补贴被截留

粮食直补,全称为粮食直接补贴,是为进一步促进粮食生产、保护粮食综合生产能力、调动农民种粮积极性和增加农民收入,国家财政按一定的补贴标准和粮食实际种植面积,对农户直接给予的补贴。

从2000年提出粮食直补的政策,到2004年开始实施,如今已经8个年头了,但我们在该村调查了解中,很多老百姓不知道怎么补,补多少。原因就是每年的补贴标准村委不予公布,给多少算多少,全村实际的耕地面积是不足1800亩,而上报的补贴面积是2100亩,甚至更多,也就是说至少在5年内每年有300余亩国家粮食直补款被冒领。而这些钱的受益者肯定是没有老百姓的边。

汾阳,古称汾州,以白酒和核桃久负盛名,汾州核桃的发展为当地老百姓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入,为了积极发展地方名优产品,政府鼓励农民种植核桃树,并给予一定的经济补贴。石家庄村从2006年开始发展核桃树400亩,按照规定,每年每亩补助450元,补助期限是7年,但村民说:高xx每年只给村民每亩250元,8年间,仅此一项就截留了54万余元。

“高耀富其实也不是赖人,就是钱闹的。”

村民甲:我们村问题太多了,国家补助我们不清楚,社会捐赠我们更不明白,村务从来没有公开过。

村民乙:村里的公共设施建设,我们根本不知道,施工队怎么来的,多少钱承包的工程,除了高耀富,别人一概不知道。

村民丙:村委大院盖了不到3年就拆毁,又盖文化广场,村洗煤厂一人独霸10几年,反租倒包,一年光租金差额就是近20万。

村民丁:其实,高耀富也不是赖人,原来挺好的,文文静静,就是……唉……都是钱闹的。

上访一年26户农民获补偿28800元,相关责任人毫发未伤

2012年9月间,就在笔者准备就石家庄村坑农事件准备为农民写点东西的时候,该村一村民给我打来电话,电话中他说:那58亩土地涉及的26户村民,村委每亩前前后后补发了28800元,栗家庄乡政府领导说:“就这了,不管给够没有,以后不准再闹了”村民反映的高速公路占地补偿以及土地被损毁,公共设施失踪等问题,市、乡政府仍然没有说法,相关责任人也没有得到任何处分,28800元是不是就是应该足额支付农民的补偿呢?笔者这里不想再深度剖析了,但占用土地80%的补偿费归失地农民,这可是地球人都知道的,有一个问题我们不得不想,征用土地已经6年,600余万元补偿款,当初进了谁的账户?为什么村委帐上没有?6年来,这笔钱究竟谁压住不给老百姓?

汾阳市栗家庄乡石家庄村一位村民称,他们想通过悬赏的办法请求市长和栗家庄乡党委书记回答并为他们解决问题。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农民?

“三农”问题是历届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些年来,无论是学界、决策层还是社会舆论,无不对之倾注了大量心血和热情。然而,在这台“大合唱”中,我们不无遗憾地发现,问题涉及的“主角”———农民,仍然还是后娘的孩子,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受伤的仍然是农民。而与之相反的是村官的威风却越来越大了,村官的腐败已经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农民,就是种田的村民,也是靠种地为生的人,他们需要生存,需要养家糊口,土地是他们的饭碗,没有了土地就相当于是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利。

村官,何许人也?也就是村里的“头”用社会的恭维话说,是一个村的带头人,其职责,按照要求应该是带领农民脱贫致富的领头人。

就汾阳市栗家庄乡石家庄村村民上访事件,充分体现出了农民与村官之间“人间”“天上”两个截然不同的地位。

从98年的高速占用土地开始,这个村的村民就已经 “无偿奉献”了,究竟高速征用土地有没有补偿,我们不敢妄自肯定,但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其一,国家不会坑农,其二,农民没有得到补偿。

反观石家庄村村内发生的一系列问题,不禁使我们悚然,我们拍案称奇的是村委主任的聪明才智。高速征地,用“国家征地没有补偿”回答,相当巧妙,因为任何一个农民都不敢和国家做对。裕源占地,应该是属于企业用地,但国家对土地审批控制严格。“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才是最好的选择,“土地流转”多么美丽的借口,对上可以迎合政策,对下老百姓还不明就里,“反租倒包”不仅可以享受到可观的利用空间,而且还可以全面掌握土地的管理权,先“流转”乃缓兵之计,后拍卖,才是隙穴之窥,聪明才智,舍我其谁?

6年来,老百姓失去土地,没有收入,6年来,600多万究竟在谁手里?我们在想,假如老百姓没有发现土地被卖,假如老百姓不就此上访,那这笔钱是不是永远销声匿迹?村里近千亩土地流失,而只有26户农民得到了每亩28000多元的补偿。80%究竟在哪里?

粮食直补款、核桃种植补助款、洗煤厂、砖厂、村务不公开、民主不落实、监督不健全,人心涣散,问题扎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责任人竟然能成为乡镇领导,虽然还没有足够理由怀疑其公务员身份的来历,但严重质疑当地政府在任用干部上的渎职,同时,我们更质疑乡镇、国土部门的监察职能。

关心“三农”问题其实就是关心农民自身的权益。当前乡镇干部对农民权益不关心乃至漠视,集中暴露出了基层政府对老百姓的麻木不仁。

村官涉黑的新闻看过不少,村官腐败的案子也出过不少,但如此这样坑农的还真是件希罕事,多少是需要点儿勇气和创意的。

  翻阅近几年村官腐败的案子,从广州黄埔社区干部用麻袋分赃款,到陆丰村民悬赏百万元征清官来扳倒腐败村官,从佛山禅城村委主任挪用公款2170万元,到汕头潮南村支书毁林占地200多亩建豪华墓地……有关村官腐败的新闻一再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一个村官为何能贪这么多?他们的权力究竟有多大?几年前曾有村官对着央视的镜头嚷嚷:“我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如今,又冒出了这样一个乡镇干部,“想告到哪,就告到哪,随便”。

这些“干部”之所以如此嚣张,源于权力难受制约,正所谓“官不在大,有权则灵”换届选举前一个个信誓旦旦,叫嚷着要给村民得实惠,一旦得手了便摩拳擦掌上演“老鼠吞天”的财富积累疯狂症。

根治村官腐败,一方面加强村民自治,让农民真正的当家作主,另一方面需要众多部门重拳出击。村官腐败不绝,人民群众永无得实惠之日。(今日法治网   周迪 卢山 )

编辑:西部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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